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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腦的複雜,走向心的簡樸      
──約書亞.波洛克
2018年6月
 

2015年8月的一天,我坐在印度清奈家中的辦公室,我太太拿著我的手機走進來,笑著說,「是葛木雷什從歐洲打來的電話。」顯然,在我妻子發現之前,我們兩歲的女兒已經接通了電話並與葛木雷什聊了一陣。

當我接起電話後,他說:「我希望你能寫一本關於冥想的書。」我立即答應了,但也有些擔心,說到要寫一本以冥想為主題的書,我認為葛木雷什比我更適合,因為葛木雷什已修習冥想超過四十年,還是全世界尋求者的靈性嚮導。幾週後我們見面了,我說,「也許您應該親自來寫這本書。」他笑著回答:「我們一起寫吧。」在接下來的兩年,我們在印度和美國各地進行了多次廣泛的討論。《滿心冥想》詳實地記載了這些交流。

早在二十多年前,書本的魔力開啟了我對冥想的興趣。在我還是青少年時,我就已經被靈性主題的書深深吸引。那時的我確信,只要在父母眾多的藏書中探尋足夠長的時間,我一定會發現一些晦澀深奧的文字,宇宙中所有偉大的祕密都將從中湧現。

首先,我拜讀了老子的《道德經》,據說這本書是在戰亂時期寫成的,其中的樸素和智慧令我著迷,點燃了我心中對於靈性渴望的火苗,促使我開始廣泛閱讀其他書籍。我翻閱了佛教、道教、蘇菲派、基督教和其他教派的文獻;我讀了亞里斯多德和奧古斯丁,也讀了愛默生和伊比鳩魯。漸漸地我意識到,透過閱讀,我只是了解了他人的體驗和想法,但我自己的呢?在我有自己的領悟之前,所有的知識對我都仍是抽象的。

我或許對於許多靈性概念相當熟悉,但都只是紙上談兵。我接觸過許多術語—啟蒙、開悟、三昧、開明,但我需要自己去領悟這些概念究竟意味著什麼。要做到這一點,則需要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法。
接著,我開始瘋狂嘗試各種練習。我參加冥想課程、嘗試瑜伽,還學習了武術。有一次,我遇到一位著名的禪宗大師。當他看著我時,我只能結結巴巴地說:「我還未見過真正的大師。」「但你一定會遇到的!」他回答道。

那時我每天都練習冥想,然而,我並不覺得冥想能令人滿足,對當時的我來說,可真是一種掙扎──既艱難又無趣。經過幾年的探索,我的熱情開始減退,最終放棄了尋求。我一無所獲,還帶點幻滅的感覺。

2002年8月,我在一家商店門外遇到了一個陌生人。在交談中我了解到,她在練習一種叫「自然之道」的冥想方法,也稱作「滿心」。她言之鑿鑿,好像練習滿心真的改變了她的生活。儘管我對這種新型冥想方法倍感好奇,但我也有些懷疑。那時我已經對關於冥想的各種說法免疫了,畢竟我自己的冥想體驗和他們說的都截然不同,我想也許是我不適合冥想。

此外,我也懷疑,真正的道路會那麼容易找到嗎?要找到一位有修為的導師,應該要徒步深入喜馬拉雅山或者到其他遙遠的地方吧?單憑街上的偶遇,有多大機率能找到真正的大師呢?但我內心的另一個聲音卻說著,「的確有可能……」

後來,在一個9月晴朗的早晨,我的母親來電。她哭得很傷心,因為我妹妹剛剛出了車禍,正陷入昏迷,在送往醫院的途中生死未卜。而我卻遠隔千里,什麼也做不了。在接近凌晨時,我妹妹去世了,年僅十六歲。

恰恰是這種時候,人會開始尋求意義、靈性和希望。我全都嘗試過,卻一無所獲。

儘管如此,我還是安排了與一位名叫布萊恩.瓊斯的滿心培訓員見面。布萊恩是一名專業藝術家,我們約在他的工作室見面,那裡擺滿了畫作,成品和不同階段的半成品俯拾皆是。我們邊喝咖啡邊聊,他說所有滿心培訓員都是志願者,服務不收取任何費用,這一點令我佩服不已。布萊恩隨後邀請我到旁邊的房間冥想,或是就他的說法,陪我打個坐。他示意我坐到椅子上,並在我對面坐下。他開始講解如何以心進行冥想,並告訴我他的角色只是陪伴者,清楚這一點有助於深化我的冥想。接著他讓我閉上眼睛,說:「請開始。」

很難去解釋隨後發生了什麼。直到很久以後我才明白,我得以一嘗三昧之境──一種內在極其平靜的狀態,在這種狀態下超越了自己、超越了當下,更超越了一切。當他說「到此為止」結束冥想時,我感覺自己好像從永恆中被拽了出來。

我們靜靜地坐著,沉浸在冥想後的靜謐,享受著那悠然的美好。

在那一刻,我知道自己擁有了某種獨特的經歷──一種我畢生渴求的體驗。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我確切經歷了什麼,但那是我記憶中第一次,全然地處於心的愉悅與平和之中。後來我才知道,這種體驗是由「瑜伽慧能」帶來的。

滿心是一種綜合的方法,包括了三項核心練習:晨間冥想、傍晚清心和臨睡深思,這三項練習都是由慧能傳授所支持。慧能傳授是滿心方法的精髓,也是滿心冥想之所以能夠帶來轉化的關鍵。

透過冥想,我們從腦的複雜走向心的簡樸,一切由心開始。

心平靜的時候,頭腦就會休息;心滿足的時候,頭腦就會獲得領悟、清明和智慧。我們往往認為心和腦是兩個不同的實體,經常相互衝突,但在滿心冥想中,我們用心來調節腦,從而使兩者協調一致。當這兩個有機體在冥想中融合,我們便得以完整。

傍晚清心讓我們擺脫那些經常支配我們生活的各種思維和情緒,透過清除內在的沉重、不好的特質和過多的欲望淨化心靈。漸漸地,我們終於能夠顯現自己真實的本性。在臨睡深思中,我們確認了自己與內在靈性本源的連結。藉由祈禱,我們得以進入一種深思的狀態,召喚我們與本源融合,因此期望和渴求油然而生,在深度冥想中顯現。

滿心冥想起源於20世紀初的印度,創始人是一位名叫羅摩.昌德拉(Ram Chandra)的瑜伽士,世人稱之為拉喇濟(Lalaji)。早在一開始,拉喇濟就確立了包容的原則,接受來自於任何宗教和社會背景的學生,這以他所處的時代及地區來說極為罕見。他本人深受各種傳統的影響,卻能夠進一步整合、創新這些代代相傳的思想,開闢出新的道路,適合日益現代化的人類社會。身為現代社會的尋求者,我們在各方面有著不同的責任,很少有人能夠全心投入自己的靈性尋求之中,而滿心,就是提倡一種平衡、綜合的生活,讓生命之雙翼──靈性和物質,得以在其中和諧共存。

拉喇濟的靈性接班人也叫羅摩.昌德拉,但常以巴布濟(Babuji)為後人所熟知。巴布濟完善了滿心練習,使滿心得以成為現今的形式,並指導著世界各地的尋求者。巴布濟的接班人是查理濟(Chariji)──第三位滿心嚮導。在查理濟於2014年12月20日去世後,葛木雷什成為滿心冥想的第四任嚮導。
我十分幸運,在2008年因工作遷往印度後,與查理濟有過多次交流。當我第一次見到查理濟,我立刻想起了那位禪宗大師多年前的預言;然而,後來我才明白,「遇見大師」是發生於內在的事,而非外在。

在印度生活期間,我還認識了葛木雷什,他是我的鄰居,也是我一位朋友的父親。認識不久,我便開始對他產生極大的好感與敬意,他是我認識的人中最真誠、樸實的一位。有一次,他的兒子提起我們公寓的一名警衛,說他看起來總是不太開心,「也許他可以從冥想中受益」,他對父親說。葛木雷什卻回答道:「現在,這個人需要麵包多過上天。」

葛木雷什於1956年,出生在印度西北部的古吉拉特州。他在1976年開始修習滿心,當時還是一名藥學系的學生。畢業後,他移居美國,在紐約成為一名藥劑師,同時繼續他的冥想練習。2011年,查理濟正式提名他為滿心的靈性接班人,於是他在查理濟去世後正式接任。此後,葛木雷什全心投入靈性職責,包括指導滿心學院的活動,並為世界各地的尋求者持續提供支援。他婉拒了所有正式頭銜,但許多人稱他為達濟,在他家鄉的古吉拉特語中,達濟就是叔叔的意思。

《滿心冥想》是達濟和我一系列坦誠的對話,我們探討了滿心的原理及練習方法。我向達濟請教了許多問題,有些是我作為冥想初學者時遇到的;有些則是我成為滿心培訓員後經常被問到的問題;還有一些則是我們在討論過程中自然而然浮現的。

《滿心冥想》由三部分組成:

 第一部分:探索靈性尋求的本質,揭開冥想和瑜伽慧能傳授的神祕面紗。
 第二部分:介紹滿心的核心練習:晨間冥想、傍晚清心和臨睡深思,融合了基礎知識和實踐指導。每一章結尾都有一個步驟指南,引導大家完成這些簡單的練習。
 第三部分:探討嚮導在支持我們的內在旅程中,無形卻至關重要的作用。

《滿心冥想》是一份邀請,邀請大家來體驗這個簡單的練習,這個練習已然改變了我的生活,也改變了世界各地滿心修習者的生活。當然,一本書無法改變我們。書可以為我們提供智慧,但不能讓我們變得智慧;書可以為我們提供知識,但不能讓我們體驗到知識的真理。本書提供的是一種體驗式的方法,幫助了許多人透過自己發現真理。

我們可以前往不同的地方尋求靈性,但靈性的本源永遠無法於外在找到,那是一種永遠無法把握的存在,只能感受。當我們感覺時,是用心去感受,因為心是感覺的器官。練習滿心,是為了尋求超越形式的本質、尋求儀式背後的真理:以自己的心為中心,在那裡找到真正的意義和滿足。

達濟給尋求者的資訊簡單而直接:體驗大於知識。任何良師都明白這一點,這就是為什麼許多課程都設置了理論講座和實作單元。達濟經常說,我們在講座中學習原理,但在實驗室中進行實驗並獲得實踐經驗。我邀請大家將心作為自己的實驗室,將滿心練習作為自己的實驗。

在任何實驗中,都有一個實驗者、實驗對象以及實驗結果。在靈性實驗中,三者都是我們自己:你是實驗、是實驗者,也是實驗的結果。

這個實驗永無終點,只有不斷發現的過程。

這就是滿心的喜悅和驚奇。──約書亞.波洛克

 

 

情緒整裡

滿心冥想:印度的百年神性意識傳授,一場切實可行的靈性實驗
The Heartfulness Way: Heart-Based Meditations for Spiritual Transformation
作者:葛木雷什.D.巴特爾、約書亞.波洛克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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